来古士有些无法接受现实。

他完美的计划与行动，确实完美，但终究是因为那个不可控的随机性而暴露给了一位忆者。

这相当于真的看到了一只狗子在胡乱滚键盘却滚出了一行完美运行的代码。

来古士陷入了沉默，最后摇摇头自嘲般的笑了笑。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早知道就多准备一点了。”

既然已经确定是一场惊人的巧合。。。那就已经不重要了。

剩下的问题在于，面前的这个家伙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随意的将其与其的同行者做点什么可能会导致极其严重的后果。。。毕竟按照自己对【游荡】的已有理解，自己是没有任何的方式阻止对方通知到【游荡】的星神，并且阻止对方降临于此的。

来古士想起自己之前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过某个拿科技当魔法使的天才写的关于【游荡】可能不属于这个世界力量体系的可能性，其力量表现甚至可能超出星神。

最重要的一点就在于，【游荡】所代表的哲学意义对比其他的星神来看都要稍显狭窄。

但是名为逆时鬼羯的存在与其他的星神们一点星神之间的摩擦都没有，并且命途稳定的简直不像命途。

按照来古士自己的理解，【游荡】的命途肉眼可见的狭隘，与之相比最像的【开拓】，概念简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而且【游荡】的自由人明显是践行着存在主义，除了【虚无】之外的几道命途都多多少少可以和【游荡】涉及到，而且【游荡】还能反向通过自己那个塑造【躯壳】的能力影响到其他的星神。。。然后让星神们表现出一种近乎于人的表现形式。

这明显不符合正常对于星神的理解，不过人类对于星神的理解仍旧是少的可怜，所以无法因此给【游荡】乱下定义。

所以，先不提这些还无法彻底下定论的事情，真要是有个星神直接降临翁法罗斯，现在没有完全诞生的铁幕肯定连来古士想要得到的结果都做不到就会被某个星神一巴掌按死了。

星看着好像没什么想法，但是她就站在那里，看起来并不打算放来古士走的样子。

“。。。星阁下，您还想知道些什么呢？”

来古士如此询问。

“想知道什么？那当然是整个翁法罗斯这个巨大的忆质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建立于此。”

虽然他很不想提前向任何人说明自己最后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结果，但是【游荡】的作风又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若是不说或者骗人的话，那绝对是直接往【游荡】的雷点踩，这群游荡者全都有通过因果判断谎言的方式，无法被任何方式影响。

然后想都不用想会发生什么，翁法罗斯背后本质的帝皇权杖肯定是别想要了，要是【游荡】星神亲自来的话，来古士自己估计也别想要了，还会因为因果连累自己所有的其他切片。

局外之人主动入局。。。很令人难以应对。

感受的到星在凝视着自己。。。来古士准备着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首先，阁下，我想要确定一下，您和您的同伴是否知晓围绕翁法罗斯的三重命途？”

来古士试图找回些许的主导权。

“通过忆者的说明，列车组知道这环绕翁法罗斯的三重命途其中之二便是【智识】和【记忆】——”

星顿了顿，然后露出了屑笑。

“但我【看得见】这个世界还环绕着【毁灭】的气息。。。没有这么稳定，但是在一直增长，所以让我猜猜？创造【毁灭】的某物就是你的目标？”

来古士点头承认。

“阁下的能力确实令我赞叹。。。那么，还请给我点时间为你说明我的实验所求。”

干脆全说了吧。

来古士如此想着。

毕竟按照【游荡】的行事作风，他们好像也并不是纯粹的烂好人，只是一群按照自己喜好作风来行动的自我之人。

面前的这家伙虽说除了是一位自由人的同时也是一位无名客，但归根结底，她看起来也不像是一般意义上那种走到哪里就帮助多少人的烂好人形象。。。

她看起来已经对翁法罗斯产生了好奇，那么，一个第一位天才还未完成的课题，她会不会感兴趣呢？

“翁法罗斯是一个由数据和忆质构建的世界，一位星神的实验场。”

“而如今，在我设定的代码演算之下，这个与世隔绝的沙盒世界正在急速坠入第三道命途——【毁灭】。”

“哦————”

星发出了听上去就很敷衍的声音，看上去她并不在乎这件事。

果然，【游荡】的行者即使在面对【毁灭】的时候，也不会感到丝毫的渺小。

当然，他们有傲慢的资本。。。无视任何因果的【躯壳】与随意操纵因果的能力，比【丰饶】还难杀，和【虚无】一样难对付。

来古士愈发感觉【游荡】是外来之神的可能性是正确的概率还挺大的。

毕竟。。。实在是太难以用单纯的命途来形容这群游荡之人了，他们似乎拒绝了寻常的因果对其的定义，亦是否定了名为星神存在的本质。

“这关乎翁法罗斯的本质：一个有关【生命第一因】的故事。”

来古士的声音仿佛带上了一丝憎恨。

“神明为万物写下了注脚。。。而求知者永远失去了求解的权利。”

“而我，想要以缔造者的身份，修正自己曾经留下的错误。”

在虚假与现实存在的边缘，偏执的第一人将自己的一切缓缓道来。

“丹恒老师，星怎么还没回来啊？”

三月七躺在私人浴宫的躺椅上翻来覆去，身上已经换上了一件看上去更加华丽的翁法罗斯风格的浴袍，还有一双角斗士凉鞋，翁法罗斯最常见的款式，可以穿着进浴池，很方便。

“她想必是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说不定正在翁法罗斯四处找垃圾桶也说不定。”

丹恒抱着击云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像景元一样懒洋洋的晒太阳。

“丹恒老师。。。你怎么也会说冷笑话了？”

三月七翻来覆去。

“不过，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