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也不急著跟他爭辩。
他来是印证一件事,但这事显然已经得到印证。
“先不说这个,我听说你是大善人,给镇上修建了豪华配备的医院,还给所有的村民免费治病,所有人都称颂你。”
提到这个,猴哥一脸得意。
“哎,都是小事小事,我佛慈悲,我只是遵照上面的旨意,一心向善。”
“你这是向善?”
苏宇真要笑了。
“你是要把整个村子的人送进地狱才对吧。”
“苏先生你这么说,就有点过了,我侯某人做事向来对得起天地良心,我给村民治病都是在行善,不求回报的。”侯有权信誓旦旦道。
苏宇说:“你给村民治病,难道不是因为你知道你非法开採,却没有有效的处理毒物,任由其质变从而导致污染整个村的水质,让这里人大部分都得了绝症,之后你怕这些事被人看出猫腻,就大肆兴建医院,打著免费治病的口號,把这些病人都困在村里。”
“你胡说八道!”
猴哥终於偽装不下去了,猛拍桌子震怒道:“苏先生,我劝你不要乱说话,否则这齣门一个不小心被车撞了,掉河里了,都是你的报应。”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苏宇可不带怕的,京城那么多厉害的人,他都不放在眼里,一个小小的地头蛇,他更不会放在眼里。
况且这个人心思已经歹毒到天地难容。
苏宇不能眼睁睁看著这里的人被蒙在鼓里,继续上演悲剧。
“侯先生,我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你的医院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噱头,你所谓的神药不过都是普通的维生素,还是最便宜的那种,那些机器也不过是一些模型。”
侯有权没想到苏宇竟然还没吃教训,还敢调查自己,甚至连他的医院都调查了。
瞬间,他眼神变得阴鬱。
这个人,留不得。
但是他面上还是没表露出来,一副吃惊的样子。
“苏先生,你真是误会我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侯某人对得起村里的百姓,谁不称颂我,不是你几句詆毁就能让別人信服的。”
“好啊,既然你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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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宇说著甩出一叠治疗报告。
“那么这里的片子,全都长一模一样,你要怎么解释?”
这些都是村民的检查单子,但是候有权让医生给村民检查的时候,给他们看一下。
然后用作后续治疗需要的藉口,片子也不会给到村民手上,都存放在医院的档案室。
现在这片子竟然出现在苏宇手上。
侯有权二话不说,抬手就把片子抢过来丟进室內的壁炉,想要烧个乾净。
苏宇抢都不抢,只是淡定微笑道:“侯先生,这只是冰山一角,我那还有很多。”
“你竟敢这样做,我看你是不想活著走出方家镇了。”候有权气急败坏道。
苏宇对他的威胁,像是没听到,一点不慌。
“你还是考虑自己能不能活吧。”
残害了这么多人,这件事报导出来,绝对是一桩大新闻。
嶗山有宝藏大家都知道,之所以这么多年没得到有效开採,就是因为处理这些辐射物需要的流程太复杂,不仅要聘用许多技术人员,还要耗费大量的金钱。 这种投资大回报未知的项目,投资集团都是第一轮pass掉,去选择更靠谱的。
苏宇也是確定地底下有顶级宝石后,才下决心做开採。
因为他確信投资回报是十倍,有可能几十倍的回报。
而候有权很明显就是只想吃黑钱,却枉顾人命,隨意处理辐射物,任由被辐射污染的水流到下游。
那可是下游村民的救命水,也是唯一水源。
这个人实在是良心坏透了!
但他自己倒是惜命,在庭院种植那么多植物净化空气,並且一年只来两次。
要不是因为开採的事,估计他一次都不会来这里。
“苏先生,我已经好言好语跟你说了,可惜你不听。”
候有权已经確定苏宇不能留了。
他知道的太多了。
现在他是绝对不会让苏宇活著走出去。
他招手让外面的保鏢进来,说:“苏先生,我本来想放你一马的,但是你不知死活,竟然敢送上门来找死,那我可不得成全你!”
侯有权阴冷一笑。
就让保鏢动手。
保鏢隨即亮出手里带电的甩棍,气势汹汹衝著苏宇过来。
苏宇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完全没有就要被制服的恐慌感。
候有权笑起来,“苏先生倒是淡定,要是有什么遗言,你现在可以说,我会给你带到的,那个小美女是你的乾妹妹,这么漂亮的乾妹妹去到京城会不会太孤单,我看她还是更適合留在方家村,你放心,以后我会把她带回来,让她长长久久的留在这里。”
侯有权语气阴森至极。
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对他来说已经跟呼吸一样简单了。
死在他手下的人,更是记不清多少了。
而他根本就不信佛,这么偽装,不过是为了塑造自己和善的模样,让眾人信服。
候有权只相信金钱,权利,地位。
他觉得没有人会在金钱面前不动摇,如果不动摇,那就是槓桿不够,只要加足这个槓桿,什么人都能搞定。
苏宇听到候有权的话,眼神也一瞬冷冽。
这就是他为什么选择留下,处理这个事的原因。
因为他看出来候有权这个人心狠手辣,昨晚没能得手,一定不会放过他们,还会继续找方清雅威胁他。
所以,他必须剷除这个后患。
“侯有权,我会算命你知道吗?”苏宇冷笑道。
候有权见状,挥手让保鏢等一下再动手,隨后愜意地抿了口茶道:“苏先生还会算命,那你不如算算,十分钟后,你是不是还活著?”
“我当然活著。”苏宇斩钉截铁道,“不过你的命,我也给你算出来了,你罪孽深重,命里的报应已经来了。”
侯有权噗嗤笑出声。
“看来苏先生这命算得不咋样,我觉得你的死期就是现在。”
候有权摔了杯子,冷笑道:
“给我打,必须要打到他爹妈都认不出,这尸首是他们的儿子的程度!”